医院开始联系司法部门做医疗事故鉴定。
等待的过程,每一天都是煎熬的。我变得异常脆弱,经常会在睡着的时候突然惊醒,无数次挣扎着想告诉丈夫真相。
痛苦之中,不明真相的丈夫反而总在安慰我:“有些人只是你把他当朋友,他并没有把你当朋友,你还是太单纯了……”
一个半月过去,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医护人员在手术过程中的所有程序都没有过失,开颅手术有风险,患者的死亡是不可抗因素。
我长吁一口气。如果是我的原因给婆婆一家人带来麻烦,我将抱憾终生。
丈夫打电话来:“徐志平今天要来医院结算手术费,我们去看一下吧,能劝就劝劝,免得又让我妈受连累。”
我无法推脱,只能说服他,由我一个人去。
我来到主刀医生的办公室前瞄了一眼,徐志平和一个扁脸的女人坐在一起。看到我,徐志平指了我一下,跟那女人说了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拿着费用清单走出来。从我身边过去的一刹那,那个女人向我投来无比鄙夷的一瞥:“真够贱的,自己男人出国了,你就一会儿也闲不得?”
我怔怔地站在那儿,没有力气还口。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把所有手续结了离开医院,我才离开。
我对不起婆婆,也对不起老公,我想,幸好一切结束了,想点好的事吧,新生活将要正式开始了,不是吗?
但还是一面想,一面哭了。我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原来我在徐志平心目中,就是这样可以随意抨击和践踏的对象?
说不定哪天他气不顺了,又来找我,或者找我丈夫。未来什么都可能发生,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在那些曾被我以为是五彩斑斓的日子里,我和老黎逗徐志平让他去泡某个小美女,我们驱车出去玩,一边唱歌一边笑,那些肤浅的快乐,单纯的友谊,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连所谓的情人都不值得信任,他的朋友又何以值得信任?
我早知道他是破绽,但发展到无从招架的地步,才知什么是最致命因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