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门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姜琪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不耐烦地冲着门的方向吼了一声:“别敲了,穿衣服呢!”
踏拉着毛绒拖鞋,手忙脚乱地披上一件外套,睡眼惺忪去开门。
“你是?”姜琪的神情有些疑惑。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一件蓝色针织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被洗得有些泛白。
小姑娘倒是不认生,熟络地拉住姜琪的手,眉眼弯弯兴奋的说:“阿姨,我可算见到您了!”
说着还给了姜琪一个亲密的拥抱,姜琪懵了……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几秒钟后,她才意识到,也许是对方不小心认错人了,因为她周围的亲戚朋友,并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姜琪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她的怀抱,悄悄退后了几步,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说着作势就要关上门。
小姑娘眼疾手快,摁住了门把手,一个闪身从门的侧面闯了进来。
“阿姨,您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您的老公是叫方安吧?我是他的女儿!”小姑娘大大方方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淡淡地抛出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姜琪的脑海里炸了锅。
“不可能!”姜琪的脸色变的煞白,她和方安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两人如胶似漆,方安绝不会作出对不起她的事。
可转头看到小姑娘从容笃定的自信模样,如果是骗子,怎么敢深夜堂而皇之的闯进陌生人家里,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手指颤抖的拨通了方安的电话。
姜琪打开了免提。
未曾想,电话那头的方安,听清楚事情经过后,沉默良久,试探的语气问道:“你的妈妈叫什么?”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撇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姜琪,飞快地回答道:“苏默,我叫苏念安。”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方安脑海里闪出这样的画面:
年少时,他曾在洒满金色阳光的乡间小路上遇见一位姑娘,她梳着两个简单的马尾辫,莞尔一笑,懵懂的少年怦然心动。
初恋的感觉是神圣而美好的,却未必是能修成正果。
停止了凌乱的思绪,方安匆匆说了一句,我马上回去便挂断了电话。
就在姜琪和苏念安面面相觑的时候,方安终于回来了,他抿着薄薄的嘴唇,沙哑着声音询问道:“你妈妈呢?她当初说你刚出生就死了?”
姜琪的心咯噔一下,事已至此,她从方安紧张闪躲的目光中,已然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