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石禄褪下,符延这才道:“那殿下何时回小院,我与殿下同去。”
“不,我不回了,你现在就可以动身。我要去栗木镇处理从王十郎那里抢过来的十顷地。”
“喏。”
赫连觉说罢,便就带着李汾离开了大营。
符延很快也见到了女青。
他说明来意之后,女青便配合着让他把了脉。
他的诊断亦和昨夜的两名医士的诊断一样。
不同的是,他多了几句嘱咐。
“殿下说不让你与父母家人相见,也是因为一时在气头上。
等过个一年半载他忘了这件事彻底消了气,你们一家人必是有机会团聚的。
他脾气虽然暴躁没多少耐心,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相处。
小的时候陛下常骂他是一头倔驴,必须得顺毛捋才行。
如今这世道,下位者和女子本就艰难,你需得依附着他而活,尽可能地想开些,去顺着他。”
贵妾的事情赫连觉还不曾同女青说过,符延也不好提前透露,只能拐弯抹角地提醒。
“但殿下毕竟不是普通人,皇家亦不是普通人家。
你在他身边,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
只一味向他服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看顾到你,因此你必须要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不再那么微弱。”
女青怔住。
片刻后她问:“符先生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符延轻叹一口气道:“你像我亡故的妹妹,只是看着你的脸,我便就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且山中初见那日之事,我心中对你亦是愧疚的。
日后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忙,你尽可以来找我。”
女青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顿了顿,她向符延拜了拜:“多谢先生提点。”
符延后退一步避开了女青的礼:“夫人不必向我行礼,我这便告辞了。”
看着符延离去的背影,女青陷入了沉思。
家她是回不去了,以后就只能跟着赫连觉。
她不能再像上次在朔城那样被人欺辱了。
不再微弱,她亦不想再微弱,但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