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却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27年前,我生乔睿时难产,差点儿把命都丢了。
好不容易生下来后,婆婆远在乡下来不了,我妈也要帮我哥带孩子抽不出时间,乔建军又一心扑在工作上,全是我一个人跟打仗似的把他带大的。
他不但是我生命的延续、情感的寄托,还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如果他没了,我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不管这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改变的主意,我都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因有着张咪的描述在,我不打算带乔建军去。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胸怀勇士出征悲壮感的我,终于在离家300公里外县城的一个小缝纫店里,见到了这个被张咪叨得神神秘秘的男孩。
他叫赵磊,看上去与乔睿差不多大。但他的皮肤比乔睿白净,个子也高些,还帅气许多。
第一眼看去,除了那颗肉痣,我并没发现他跟乔建军有什么相似之处。
但后来,我表明自己身份后,他眉头不经意蹙起,修长的手指在额前不停摩挲,这动作惊得我差点儿失了态。
这动作我太熟悉了。每当乔建军遇上棘手或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是这模样。
我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他来。
慢慢地,我又发现,男孩的鼻梁和额头,确实有点像乔建军。
尽管这个发现又让我的心情又沉重许多。但我还是强装镇定,低声请求他能出手救救我儿子乔睿。
得知眼前这狭小的缝纫店一直是他母亲在经营后,我又尝试着说,为感谢他的大恩大德,我们可以适当在经济上做出补偿。
赵磊听完我的话后,头摇得似拨浪鼓:“不是这原因,我就是不想捐了。”
我想起前一天晚上,张咪说及他是因为听到乔建军的名字,才改变的主意,换了一个话题。
“方便问问你老家是哪儿吗?”
赵磊直接回答了我。可那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名,记忆中也从没听乔建军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