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找女朋友结婚成为生活的主要目标,总觉得一个人走完后半生很恐怖,别人盯着自己时那诧异的目光、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的询问让人不知如何面对。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失败后,如今痛定思痛,突然发现,一个人生活也挺好啊,没感觉自己缺少什么。特别是当看到身边人的生活,也渐渐明白了,找不到对象也许是最大的幸运。
一个人的日子里,每月只要按时还完房贷,几乎没有其它的任务和目标。出去旅行,想走就走,何时回家自己做主。呆家里,可以每天睡到大中午,做自己喜欢的美食,饭后继续玩手机,或者逛书店,写文章,去近一点的公园或者河边熘达,迎着月光回家。不用为养活妻儿四处面试,看领导的眼色。没人关心你这个月赚了多少钱,没人在你耳边唠叨,谴责你没责任心。
或许只有看到邻居、朋友、亲戚们带着妻儿出行,其乐融融的样子,才会感觉人生很失败,从而感觉到失落吧。不过,他们真的如你所见那般幸福吗?未必!
一
表妹夫在工地上干活,很辛苦,但收入不低,月入7,8K,有套全款的房子,有车,对于我这种月供族来说,有时挺羡慕。不过感觉他过得并不幸福。外甥女7岁了,从不喝开水,冰箱里每天塞满脉动、安慕希,出去吃饭必去KFC。据表妹统计,小孩每个月吃饭买玩具衣服最少三千块。上幼儿园时,每月学费两千,从一年级开始,报了四个兴趣班,每年交两万。
即使表妹夫每天不停地干活,常常是入不敷出,每次回家,口袋必被表妹翻个遍,一度出去干活,没钱吃饭和加油,只能偷着借钱。而不管是大雪天、还是酷暑,只要回家想歇歇,必被表妹赶出去:“不出去挣钱,你娃吃啥!老师都催着要学费了……”
一次外甥女对我说:“舅舅,我爸爸说,他前几天干活,从架上掉下去了,胳膊都划烂了,差点摔死!”我吓了一跳,听说以前出过几次事故,和表妹夫一起干活的几个人非死即残。回头将这事告诉了表妹,她不以为然,说:“干啥没风险?有本事他也去当老板啊!”
“你可以少给孩子报个班,减轻经济压力啊!”我劝她。
“人家别人家孩子都学,我家孩子凭啥不学?再者,人家还带老婆孩子出国旅游呢。我还哪都没去。”
想起表妹夫,我常觉得我还是很幸福的。在他冒着烈日、风雪爬上高空的脚手架时,我正坐在有空调、暖气的屋子里,没人把我从被窝里拎起,逼着我为孩子挣学费。
二
邻居小敏,陕师大高材生,做人事工作。老公是同校同学,才子佳人,让人艳羡。从入住小区前就已认识他们了,她曾不止一次劝我赶紧找人结婚。
不过有天晚上,突然发微信过来:“我要离婚!”
“肿么了?”我问。
“有个东西找不到了,他指责我,我指责他,吵了一晚上。”她说,“还是你没老婆好,省心。”
啥时候没老婆在她眼中成了优点了?尽管如此,还是劝她好好过,别冲动。而她似乎也是一时气极,没有再闹,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不过几个月后,她又一次吵着说要离婚。虽然至今还没有离,但多次吵闹也让我明白了,恩爱夫妻也有他们的烦恼,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花好月圆。
三
邻居小赵做服装批发,有车有房,在小区算是成功人士。和我关系比较好,在一次喝酒时开玩笑,说:“你一个人住多好的,没烦恼。下次我被老婆赶出家门,没处去,就来你这!”
我笑笑没说话。半年后有一次夜里收到小赵微信消息“借宿,”这才知道他真的被老婆赶出来了。
“我早就说过,你一个人过,真的很美,想干啥就干啥。每天带女人回家,也没人管你,连开房钱也省了。而我还得去酒店……”这次小赵大概是喝多了,躺在沙发上胡言乱语。
“没兴趣!”我说。其实,自从过了三十岁,感觉性对于我来说,已日益陌生,成了可有可无之物。找对象的心也日益冰冷,有时候女孩子主动约,也懒得出去见面。
“那是你有条件不会利用。像你们这样,会写文章的,约炮可简单着。不像我们没文化,做苦力的。”小赵哼哼唧唧地说。
这个世界是真的搞不懂了,单身的做梦都想着找对象结婚。有妻有子的却还在想着找女人,逃离老婆的监管。不过细想想,他应该过得并不幸福,起码不自由。虽然我不会像他想的,经常出去找女人,但如果真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反正没老婆,无需向任何人负责!曾经马蓉出轨一人而被举国追打,而撕葱坐拥十二女友,夜夜笙歌,也没人觉得不对。这大概就是单身的好处吧。
后记
已经几个月没发过任何征婚广告,约见女孩子,对那些周末的相亲聚会也兴趣索然。不想再面对女孩子们挑剔的眼神,也无意再去挑剔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幸福也许是嫁个物质条件好、家境殷实的老公,使今后半生衣食无忧;或许是找个帅而幽默的老公,享受甜蜜爱情;也或许是像我这样忙碌半生,一无所得,豁然顿悟,想要追求自由,了无牵挂过一生的。
老了怎么办?谁来养你?常有人这样问。
自己养自己,不好么?我说。想想表妹妹夫每个月为孩子的衣食、教育的付出,到大学毕业,应该不止一百万吧。到时,孩子还不一定有能力、有心思去赡养父母。看看身边那些帮孩子买了房子,娶了媳妇,却被赶回老家,自生自灭的父母。何必为了三十年后的事,让自己现在过得那么辛苦呢?
后半生,有了钱,我会买我喜欢的书,游我想去的地方,吃我爱吃的美食。如果还有积蓄,会点点滴滴存起来,直到老的那一天,用以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