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谢谢老板,我等你电话。”她在我递给她的白纸上写下了手机号,并写了一个“郑”字。看来她蛮聪明的,我跟她说等我们老板回来再说,他却很自信地认定我就是这个“休闲小屋”的老板。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小郑是听人介绍说我们店环境好,来的客人层次也比较高,而她是个倾向于洁癖的人,特意从别的店到这里应聘上班的。
令她自己也做梦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在我们的休闲小屋里,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关于小郑的故事,在后面的章节中将会重点叙述。
第二天,根据店里的需要和小姐们的意见,我打了电话给姓郑的小姐,叫她来上班。
其实店里小姐的想法跟我差不多:一个店里总要有人是可以“全频道”的(即不用套做生意),这样就能留住更多的客人。
因为确实有不少男人,贪图那一时的快感,根本就是把后果抛在脑后。而且就为这个因素,已经跑掉过几个客人,大家都觉得蛮可惜的。
小姐们有时也会站在老板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良心的皈依。但当时她们为什么一言不发呢?哪怕暗示一下也可以,至少能够让我在做决定的时候有点底气。
果然,晚上小郑就过来了。
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公开的秘密,做小姐的都有一手非常高超的化妆本领,这种本领绝非是一般普通的良家妇女能与之比拟的。
一个长相一般素颜的小姐,等她完整的化完妆坐在店面上班,在客人的眼光中,那肯定已变成一个漂亮女孩;一个有点姿色的小姐经过她们自己的化妆后,呈现在人们眼前的,绝对是个美女。
真的,一点不夸张。我天天跟她们在一起,感受非常深刻。当然,她们的妆化得比较浓,这种浓妆在柔和的红蓝灯光辉映下,皮肤就显得很粉嫩。
等到小郑化完妆穿着上班专用的吊带裙出来时,我这个有思想准备的人也吃惊不小!
现在的样子跟她刚进门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睫毛(当然都是假睫毛),那眼影,那口红,加上那胭脂上的白粉,让她的年龄一下小了两三岁,美了三四分。
小姐们倒并不感到什么意外,她们人人都有这套本领,应该说也是进入这个行业的基本功。倒是佳佳为人随和:
“大姐现在看上去比刚进来时漂亮多了!”
“哪里有,老太婆了,没办法。”小郑带有点苦涩的表情笑笑说。
这时进来一位客人,是个长得很帅气的大小伙子,我一看原来是婷婷的老客户,不用打招呼他就点了婷婷直接进去了。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也要老客户,俗称回头客。这一般都是小姐付出努力全身心侍候嫖客为自己创造的生存空间。
此时,新来的小郑开始打电话了。这是绝大多数小姐到一个新店做的第一件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新员工给老板的见面礼。
打电话叫过来的男人有的是老相好,一打就到,完事后买单很爽快,有捧场之意;另一种是纯粹的嫖客,仅仅是在前一次的交易中互留了电话而已。
半小时左右,小郑叫的客人就到了。
每每遇有此类事,当事人小姐均会毫不掩饰地露出一种自豪感,仿佛是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肯定,甚至还伴随着某种成就感的诞生。
小郑领着客人进去没几分钟,还没听到那习以为常的伪叫床声,却见她半拉着门帘,探出头来说:“嗳,下面轮到谁?”她轻声地问。
我一看吸铁板,排在第一的是婷婷,就问:“怎么啦?”
“这人昨天打麻将赢了钱,我劝了一个双飞,我先进去啦!”小郑的意思很明确,她帮店里多揽了一个生意,因为要和她一起做“双飞”的小姐除了自己可以得到小费以外,还能为老板多挣一份台费。
至于叫谁去?那就是我的事了。
看来小郑的这个客人是个一般嫖客,若是老相好,是不喜欢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老相好的概念带有情人的味道,若多一个性伴侣在场,那是对双方“感情”的不尊重。
我们店里买有一块磁性的黑板,我把每个小姐的名字都写在一个一个圆型的吸铁石上,其作用跟“美容美发”店的差不多。
每天按早到排前的顺序轮钟,凡是进来的是陌生客人,且又不挑小姐,排在第一的小姐就理所当然的带客人进去。做完生意后出来再将自己的牌子拿到最后面轮牌。
若进来的客人点钟(客人自己挑小姐),那就点誰就是谁。排在前面的小姐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产生不满或嫉妒的情绪,这是客人的权利,也是做小姐的运气。
同样的是,做完生意的小姐出来时自己把牌子放到最后面。以此类推。
小郑因为是刚来,没有要好的小姐妹,所以问轮到谁。这样比较公平,也不会得罪人。但如果叫双飞的小姐有关系特好的小姐在,她可以直接点名叫,她有这个权力。
双飞,就是两个小姐陪一个客人,客人出双份的钱,老板得双份的台费。
双飞是经济条件比较优越,在性的问题上追求奢侈的产物。
开了这个店以后,我有种感觉,做这个生意跟餐饮业有点相似。只是不在国家法律范畴之内。
人肚子饿了要吃饭,男人小肚子憋久了也不利于新陈代谢。花点小钱找个出路,即解决了问题,又得到了享受,同时也为社会降低性犯罪率有所贡献,在一定的领域客观上拉动了内需,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符合安定团结和社会稳定。
但是,这个大千世界真可谓无所不有。
如果不是我在现场,别人说了我还真不信。
尽管我们这里经常有外国人光顾,但一般都按正常的“工艺流程”操作。我们对外国人的收费标准是双倍,不管你做何种项目,中国人一百元外国人就是两百元;中国人一百五,外国人就是三百。
但我们这个标准对一些中文流利的老外来说,经常会不奏效;他们会跟你讨价还价,会告诉你边上哪家店是什么价格等等。
这种讨价还价者,以日本人为多。
小姐们大多都不肯让步,想起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历史,本能的会产生一种爱国主义精神。
倒是欧洲的一些国家像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的客人,我们说出的价格,他们基本上都是的,因为以他们的消费心理,我们开出的价绝对在他们的心理价位之内。
当然有时为了留住生意,我也会在某种程度上作出让步,小姐们基本上都是服从的。
这天来了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就点了佳佳进去。根据动作举止判断,应该是熟悉这种场合的人,否则没那么自信。
过了没几分钟,佳佳跑出来悄悄跟我说:“老板,这是个外国人,他自己说是韩国人,中国话说得一点不清楚,他就说要喝小姐的尿,不做事。”
“喝尿?”
“是的。”
“那他给不给钱?”我有点晕了,语无伦次。
“给的,他说我撒一泡尿给他喝,他给一百元钱。”
“那你肚子里有没有尿?”我不明白这一泡尿的标准是多少。
“哎呀!”佳佳拍着大腿,“早知道我就晚几分钟上洗手间啦!”
“那怎么办?你就说我们这里不卖尿,让他走吧!”我有点束手无策,担心别惹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我开口说换个能尿的人吧,佳佳会不开心,因为这是她的生意。
“不要紧,”佳佳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刚才都吃了你买的那个大西瓜,我吃了好多,我进去跟他磨蹭磨蹭,估计一会就有了,反正尿到洗手间也浪费,能赚钱多好。”
“那你带个一次性杯子进去。”我实在想不出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我担心佳佳会闹情绪,到手的钱为什么不赚?可是做的话又该怎么个操作法?凭良心说我实在是心中没底。没料到佳佳的心态平静得很:
“不用的,他说好不用杯子直接喝的,他说用了杯子就喝不出原汁原味的感觉了。”佳佳说完就进去了。
我一下子真的有点“戆脱”了,用周立波的话说,我真戆到了“煞根”了!
我们店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店里没有这项服务项目啊!
除了大中小三种服务项目,佳佳现在做的生意应该属于跨行业营业了!我心里七上八下一点不踏实,这人会不会是个神经病?就算是个变态,也不至于变到花钱买小姐的尿喝吧?
大概过了有二十几分钟,佳佳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百元钱,就像是平时做完正常的生意,一点不显异样。
我当时真有点被她弄糊涂了,她难道对这样的生意一点没有天方夜谭的感觉?我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这个世界上这种事情很普遍,只是我自己孤陋寡闻而已;或许,对于她们做小姐的来说,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小菜一碟,根本无需为此少见多怪的!
“怎么样,他真喝了?”我赶紧问。
“喝啦,要不他怎么会给我钱,他连一点一滴都没浪费。”
“那他怎么还不出来?”我希望这种人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毕竟没碰到过这种事,心里缺乏安全感。
“他说他还没喝够,让我再叫一个小姐进去,也是一百元。”佳佳说这话时很平静,像是她们经常遇到一样。
而我却真的费解,一泡尿下去竟然说不够,真当啤酒还是饮料啦?但仔细一想,也许佳佳的量确实少了点。
我马上看了看轮钟牌,又瞧了瞧小姐,娜娜站了起来,说:“正好轮到我,巧了,我正想去洗手间呢,这下肯定能让他喝够。”娜娜说完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进去了。这种情况其他小姐不会有意见,因为生意正好轮到她。
十分钟不到,娜娜就出来了,手里同样拿着一张一百元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她大概觉得今天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你倒是真快!”我说,“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佳佳刚才时间久是因为她肚子里没有,硬挤的;我这本来就憋着要出手,那还不一泻千里!这韩国人肯定是个变态狂,一边喝一边说:‘好喝,好喝’。还叫我尿慢点,说快了来不及,浪费了可惜了。等我尿完了,我递给他一张湿巾纸,叫他擦擦嘴,他拿着纸巾不擦嘴,却用舌头在嘴唇上下舔了舔,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然后他把钱给我,我一拿到钱,心里想想老开心的,撒尿也能挣钱,赶快就出来了。”
这时那位韩国客人走了出来,西装领带整齐的程度就像他刚进门时一样。只见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风度翩翩地推们走了出去。
他跟谁都没有打招呼,就连刚才给他喝“琼浆玉液啤酒”的两位小姐他也根本不认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奇怪之极!
两个礼拜以后,他又来过一次,那天我正好有事不在店里,他进门后还是点了佳佳,看来这位韩国客人确实是对佳佳情有独钟了。
碰巧那天他进来的时候佳佳正想要去洗手间小便,这下对他来说真可谓是口福不浅,佳佳的那一大泡尿让他喝了个心满意足,享受无边。而且还多给了佳佳五十元小费。
有过这两次以后,我心里的不踏实基本上是消除了,有时候在生意清淡的季节还时不时的会想起他,毕竟他也是我们的客人之一嘛!
可惜的是,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到我们店里来过,可能是他找到了更好的“甘泉”所在地,或许他已经回国了。
妈富隆是什么?不知道的人一点不晓得;知道的人就对它了解得太多了,以至于了解到了只为了药物的副作用而吃药。
这在医生对病人开处方的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一般只有想自杀的人才会利用药物的副作用来夺取自己的生命。
妈富隆,是最常见的一种避孕药,几乎每个小姐都知道。但不是每个女人都了解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个药基本上跟她们已经浑身不搭界了。
然而,我们这里的一位小姐,在不考虑对自己身体伤害的前提下,利用它的副作用,比其他小姐多赚了不少钱。
当然,这在她的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付出昂贵代价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就是我们店里那个娇小玲珑有如邻家女孩的娜娜。
由于天气开始炎热起来,生意的旺季渐渐来临,小姐们的收入不断增加。而对店里来说,水涨船高,小姐们每天做的数量越多,我的收益也成正比。
娜娜就是看上这个行情,开始服用妈富隆,其目的跟避孕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为了让每月一次的“大姨妈”推迟到下个月一起来。
做小姐的一般很少用“月经”二字,东北小姐称“来事了”,或“来红了”,南方小姐以及西部地区小姐称“大姨妈”的就比较多。
只因“大姨妈”的覆盖率高,有不少东北小姐也入乡随俗地改此称呼了。不过,我还是以为,上海女孩的叫法更合符情理也比较形象,上海女孩每月会说一句:我的“老朋友”来了。
娜娜是在“大姨妈”要来的前五天左右,开始每天服用“妈富隆”,只要中间不间断,就可以把这个月的“大姨妈”推迟到下个月,什么时候停药,“老朋友”就会马上出现。这样,就可以多做一个礼拜的生意,多赚一个星期的钱。
别看娜娜生得小巧玲珑,身单力薄,她为了赚钱可是有点拼命精神的,整个店里也只有她,坚持让“大姨妈”两个月上一次们。
出于良心的本能,我苦口婆心对她说过好几次。
我认真地告诉她,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样做肯定会伤身体的,你让原本正常的身体变得不正常,所产生的新陈代谢紊乱,会给你留下后遗症的;你年纪还轻,赚钱的机会多着呢!
“没事的,人家运动员比赛前超级模特表演前要‘来事’,都用这种方法来推迟的。”
“呃?你怎么知道的?”我似乎有点小瞧她了。
“我表姐就是省体操队的。整这事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娜娜的东北口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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