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正在河里漂着,经过的宿醉的头疼之后,我猛的一惊,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我好像对元衍说了自己是只鲤鱼精,天哪,来道雷劈死我吧!
白天再去竹屋的时候,我明显底气不足,做饭的时候眼睛不住的飘向元衍,
“你要是再不看锅,等会这汤就得重新做了。”元衍一开口,我立刻回神,过了一会假装不在意的问:“那个,昨天我有说过什么比较令人奇怪的话么?”
“你跟我谈了谈有关鲤鱼跃龙门的故事,还说你是个鲤鱼精。”元衍神色淡淡,感觉没受到丝毫惊吓,只不过这幅神态落在我眼里分明是对我隐瞒身份的事生了气,感觉都疏远了不少。
我内心一阵哀嚎,迂回政策以失败告终。但是我相信挫折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坚持,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于是,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宁静的竹屋每天都能迎来清晨第一缕鸡飞狗跳的阳光。
“小和尚,你跟咱聊聊,你说余鲤吧,性格是中二了点,长的吧也还看的过去,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鸡鸣狗盗的事,还勤勤恳恳致力于凌云山的建设,也能评得上一个三好妖精。要我说你就凑活凑活吧!”
“……”
“兄弟,你说你现在漂泊,无亲无故,不得需要个保镖保驾护航?余鲤成精多年,道行高深,绝对能保你平安无虞。哎?你先别下锄头,那是我家老幺,今儿个才长出来,傻孩子,锄头来了也不知道躲着点。”
你知道一个人在挖竹笋的时候面对一群聒噪的竹精该用什么表情管理吗?我觉得元衍的冷静下隐藏着一丝崩溃。
如果现在你在凌云山上,你还能看到一群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围在一个小和尚身边,满脸单纯,寸步不离,现实会这么美好么?
不,事情的真相是一群成了精的兔子,松鼠和狸猫用尽浑身解数说服元衍娶我,什么“大龄剩女寂寞单身”,什么“一见钟情非君不嫁”等等一系列丧良心的话面不红,心不跳的脱口而出,听的我直想找条河扎进去。
身处包围圈的元衍逃脱不得,脸上青筋隐隐凸起,后来干脆打坐念经,企图把声音尽数隔离。
再过两天,一只黑熊精找上门来,一身霸气的堵在竹屋门口,大掌一拍,竹门嘎吱直响。
衍眼见竹门不堪重负,“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来不是劝你的,我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余鲤好多年了,平白被你截了胡,鬼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想我英明神武,魁梧有力,迷倒了多少母妖精。”
眼瞧着一个不按剧本套路来的要坏事,我急忙从树后跳出来,揪着黑熊的耳朵就将它扯到旁处,一脚踹进河里,无视它的幽怨快步跑回竹屋,元衍站在原处,似是在等着我回来。
“那黑熊最近刚失了恋,脑袋还不太正常,你千万别和它一般见识。”
“那个,我要与你说一件事,明日我要下山,你不必再让那些妖精来了。”
“什么?你要走!是嫌那些妖精太烦了吗?我可以让它们不过来打搅你,你…非走不可吗?”
“有急事,非走不可。”
“那你还会回来么?”我神色哀求,眼眶里蓄起了眼泪。
“如果有缘,会回来的。”
这话我在人间的话本里看过不少,到最后人基本就是杳无音信了,我心中虽然不舍,但是也不能把人绑起来不让离开。
元衍没有多少行李,收拾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我站在山口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连个衣角都看不见了,但是我还是站在原处痴痴的望着,等到回去的时候,脚都麻了。
元衍走后不久,凌云山上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