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先生 后来跟我说,她最初读脚本 的时候,在深夜里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翻最后一页“怎么停止 了?怎么停止 了?”,她说她从来没有读脚本 到这个水平 ,这个故事太贴近她自己了,太像是她看到过的身边女性的命运了。
葬礼上的姑妈
舅舅这个角色 ,他戏份不多,但我们希望他发光,很幸运请来了肖央先生 。他的表演特别生活,举重若轻,包孕之后看他的《误杀》,会认为 他很能驾驭 角色 。
安然与舅舅
弟弟这个小演员,必须 要夸,他叫金遥源,才4岁半,异常 有天赋。他年纪小嘛,虽然拍戏的时候会瞟镜头,有时候也会忘词,但他从来没有叫过苦,叫过累,从来没有因为来了情绪就罢演了。他真的是一个意志品质很倔强的小男孩。
金遥源在片中有许多 哭戏
“似乎 重男轻女这个器械 ,
是隐隐地流淌在我们骨肉 里的”
有这个脚本 的想法是在2016年。编剧游晓颖和我是中戏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俩在王府井吃饭,她就提了《我的姐姐》的大致构思 。我说你做原创脚本 很棒的,写出来一定错不了。
到2019年底的时候,我成为这部片子的导演,我、晓颖和制片人尹露,都是女性,人人 天然地会跟这个故事产生 共鸣 。再加上我们在创作审美上很投契,就拧在一起去做这个事了。
编剧游晓颖(左)和导演殷若昕(右)在片场
我和晓颖都是独生女,86年的,但我们身边接触过许多 “姐姐”,无论是长辈照样 同龄人。 其时 并不认为 有什么,比及 全面摊开 二胎政策以后,再去回想 年少时见过的那些“姐姐”,就会觉察她们阅历 的和我们的确实不一 样。
原本我们设想故事产生 在一个小城镇,后来改到成都,因为我们觉察,哪怕在城市里,也有许多 这样被漠视、被区隔的女孩,她们没有被真正优越 地对待 过。
似乎 重男轻女这个器械 ,一直是隐隐地流淌在我们骨肉 里的。4年前,我阅历 了怀孕生产。有一次我在排队产检,听到前面有一个已经剖腹产三次的女性,为了生儿子,她现在又怀孕了,医生就说我弗成 能再给你剖腹产了,太危险。但这个女性一定要生,求着医生建档。
游晓颖去医院做了许多 田野查询访问,觉察许多 人照样 有生儿子的执念。我们就想说,一定要把这个器械 转达 出来,它不是一个灰色的地带。那场医院门口的戏,子枫赓续 地问“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儿子就那么好吗?”通过这种问,把现状挑明。
我们以后都是多子家庭,父母 要如何对待 你的孩子,这个是需要被拿出来讨论的,不要总是避而不谈。
但这部片子并不是批判性的,我们心疼的是人自己 ,我们想让人人 看到,这种困境中的女孩,她真实阅历 的痛是什么。
我有一位朋友,她跟安然的遭遇特别像。她和弟弟的年龄差,比我们故事里还要大。这个姐姐已经有家庭了,正计算要孩子,父母 突然相继抱病 ,去世了。
她很痛苦,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她丈夫说“我们一定要把弟弟养大,同时要做到不克不及 延误 自己的事情”。
他们现在也确实过得很好,这让我看到了人的勇敢。
她说曾经也讨厌弟弟,可真当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她是不会丧失 落 自己身上情感的器械 。兄弟姐妹之间,爱这个器械 ,我认为 照样 最珍贵的。
安然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真正融入一段亲密关系。她没有从父母 那里感触感染 到爱,跟谈了5年的男朋友也没有完全树立 起深切的纽带,但在弟弟这里,她感触感染 到了心底里面萌芽的爱意。
影片的结尾是开放式的,你说她以后会走姑妈的老路,完全放弃 自己的幻想 吗,我认为 确定 不是的。我既希望她去飞翔 ,也希望她能学会爱。
当然,这确定 很难。每小我 都有许多 苦,但人总是要自愈。我们都希望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而这个完整里永远是有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