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伏看着小白忙里忙外羞涩在他眼前进出,她扭捏的样子,还有嘴角的浅翘都很像蓉儿。
想起蓉儿,他心里就疼。
马连伏是河北的一个山里人,老家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石头地,长着半死不活的庄稼。家家户户都是吃个半吊子饱,再饿就是用水灌。
他怕了穷,也怕了半夜饿得从胃里往上翻的酸水、睡不着的苦,所以,初中一毕业,他连出成绩都没等,就和邻村一个据说去过香港的人扒火车去了广州。
到了广州后,马连伏才知道,那混子狗屁不是,把他身上偷的爹娘的20块钱坑走后,就再也不见了人影。
马连伏在广州的大街上走了三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天他在一个卖肠粉的小摊前,闻着那沁入大脑的香味儿,干涩的舌头舔着爆皮的嘴唇,嘴馋的腿都走不动路。
如果这会儿有人给他口吃的,马连伏想:让他跪下他都干。可是街上行人匆匆,没人去看他这个穿得像个乞丐一样的外地人。
马连伏看着看着,眼前就一个人影变两个,买卖的吆喝声渐渐走远,他就看到那一盘鲜香白嫩的肠粉向自己飘来。
“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一会儿,马连伏感觉嘴里一丝甘甜,求生的欲望强烈,他用力睁开了眼睛。
一个细瘦的汉子见他醒来,给他要了一碗瘦肉粥。随着一股咸香入口,那咸咸的,带着一丝肉沫的粥让他疯狂!
他一把抢过碗去,两口就把粥喝完了,他还是觉得饿,伸出舌头,把碗舔得比洗了还干净后,才又递给了细瘦汉子。
汉子叽叽咕咕问了半天,马连伏才知道他是问他多大了,俩人连比划带猜,马连伏最终连连点头说自己能走。
爬起来跟七绕八转跟他走了很久,才来到一片窝棚区,马连伏这才知道光鲜的高楼大厦后,这城市也有破败的一面。
细瘦汉子带他进了一个窝棚,他看到,窝棚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估计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正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一本什么书。
见爸爸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她羞涩地点了下头,急忙从他身边钻过去,不一会儿,端了一锅饭进来。
马连伏闻着那诱人的饭香,都能听见自己唾液吞咽的声音。细瘦汉子笑了笑,端了一杯温热水递给他,示意他喝下去后,转身将女儿盛好的一碗粥递给他。
男人拉着他喝了两碗,就再也不肯给他盛了,马连伏看着锅又眼巴巴的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把锅又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