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男人被需要,接过生活的重担时,他知道了什么是责任与担当。
死鱼挺了挺他瘦弱的腰板,他一天找了二十多个地方应聘,只是答桉都是不需要。
他沮丧疲倦地走在狭长的胡同里,忽的鼻头酸涩:刘佳当初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该是多么劳累,她一个女人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
后来死鱼在同学的饭店觅了份帮厨的工作,工资不高,但他很喜欢做菜,又能接送儿子,生活总算稳定了。
经过刘佳同意,石雨两周会带儿子去新房看妈妈,他也去看女儿,中午死鱼照例做饭,做他在饭店学的新菜,做全家都爱吃的红烧肉,孩子们快乐的像小鸟打打闹闹,死鱼和刘佳显得生分而尴尬,他们是熟悉的陌生人,礼貌疏远。
刘佳妈妈开始给女儿张罗婚事。
从满心希望到满腹幽怨,刘佳的相亲结语是:条件好点的男人牛逼的挑三拣四,条件差点的男人献媚的直接冲她的房子,条件中等的男人算盘比她算的都清。
刘佳深深感悟到,二婚的市场就是菜场,过了水灵的新鲜期,就得被人翻来挑去,盘恒价值几许,再带上一脸不屑,这价卖不卖,不卖就不要了,就要烂了,就一分不值了,卖家低价出售,还得点头感谢你的收购。
买菜刘佳最懂,即使过了鲜嫩期,她也不想把自己当烂白菜处理了。
婚姻没有感情的掩护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又是一年的深冬,加班回来的刘佳走在小区昏黄的路灯下,影子拉得长的变了形,她呼出一团白气,很快消散在稀薄的空气里。肚子有点饿,她忽地想起石雨飞那碗飘香的鸡汤,越发的又冷又饿。
回忆像无数长着利齿的虫子,开始一点点啃咬她外强中干的身体:曾经有个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做饭拖地,曾经有个男人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项链,曾经有个男人忍受她的坏脾气……
刘佳被自己吓了一跳,曾经看到死鱼就厌嫌到恶心,如今却贪恋起他的好来。失去才知珍贵,难道是说给她的吗?刘佳苦笑。
刘佳把一段五分钟的路走了三十分钟,看着她心心念念买的五楼70平的新房子,她竟然想,没有爱,这个房子还有意义吗?
当欲望得以满足,执念不再强烈,心就会慢慢平缓的回归本真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