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做梦。
梦里,肖姣镇定自若地说,早在某一夜,楚乐忽然给她煮了红糖水,她便开始起疑——来月例一事,她只告诉过我一人,楚乐是从不记得的。
后来我把包还她一事,她也确实很感激,但又发现,尽管什么也没丢,里面却有翻动的痕迹。
而让我帮她看手机,她也早做了准备,让闺蜜们精心伪装成客户,故意让我留下无效的截图,还让我听到电话。
原本肖姣也是在作戏。我原想下套玩死她,结果玩死了自己。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女人,如果我真那么蠢,就坐不上这个位置了,你说是不是,安蕙妹妹?”肖姣笑吟吟道,“我一出差,他就不在家,你也刚好休假,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我说不出话来。不是我疏忽大意,谁能料到她也会调查我?
“当了婊.子小.三,还成日谋算原配,我呀,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吧。”临走前,肖姣看着我苍白的脸,又一笑,晃晃手机:
“你能录音,我也能。涉嫌敲诈,泄露客户隐私,和我老公偷情,你猜猜你,会落得什么好结果?”
他们离了婚,楚乐净身出户。
肖姣没有告我,只让我狼狈地丢了工作,又由于恶名在行业内传扬开来,没有一家美容院肯收我。
楚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无人脉,二无基金,我们日子比之前艰难得多。
我猜肖姣也早料到,一旦那十万花完,即是彼此忍受的极限,正是她逼我摊了牌,完成了最后的绝地反击。
我早该想到,她不可能如此单纯。我们能演戏,她当然也能。
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低估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心。
我甚至觉得,我并不那么爱楚乐,我始终爱的是自己罢了。
阳光依然灿烂,我步伐沉重地,随着汹涌人群,走向求职市场,满心寥落。
我知道梦终究会醒的,却忘了醒来之后,已经无法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