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大姐就打电话告诉我,周玲和文涛是最亲近的接触者,已经出现了新冠肺炎的初始症状,被紧急送往医院隔离检查,幸亏近日各家各户都自动闭门不出,并没有接触到更多的人。
周玲这次来的目的和原因,李大姐也通过电话问了个明白。
李大姐告诉我,周玲之所以能够痛痛快快地告诉她,是因为周玲根本就不想隐瞒她和文涛的私情,周玲就是抱着逼宫的架势来的,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事,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原来,几年前周玲和文涛的风言风语就不是空穴来风。
当时我略有察觉就辞掉了周玲,文涛也是信誓旦旦,说和周玲没有啥事,其实当时的文涛还是没能耐住因我休养身体对他带来的寂寞,早就和长相漂亮又贪图地位的周玲睡到了一起。
当周玲回到老家之后,就发现怀孕了。几个月后又托人做了性别检查,是个男孩。
文涛大喜过望,又咨询了给我做接产手术的医生,知道我子宫受损再怀孕的几率很小,于是他问了我的婆婆,娘俩商量后决定让周玲把孩子生下来,并许诺会找个机会和我离婚。
孩子生下后,文涛借外出谈业务的借口多次去武汉看望周玲,并在市里为她买了房子,周玲催促他赶快离婚,文涛也满口答应。
2020年1月18日,文涛又借到上海会见客户的机会去了武汉,并和周玲一同乘坐巴士去了海南游玩,孩子由周玲的母亲照顾。
22日,眼看就是春节,文涛独自回到老家,而周玲多在海南耽误了一天,等她想再回到武汉,武汉已经封城。
24日夜里,周玲急忙给文涛打了电话,才知道周涛出现发烧咳嗽症状。
文涛让她找个亲戚家住,暂时不要过来找他,可是本就不怎么联系的几个远房亲戚,知道她的老家是武汉,都委婉拒绝。
所有的宾馆旅社看到周玲和身份证件,也都不敢收留她。
走投无路的周玲一下子想到了事情的最坏结果:如果文涛这次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文涛所有的承诺可能就会成为泡影。
她考虑再三,决定孤注一掷,全然不顾自己也可能已被文涛感染的可能,让文涛给她打了一笔钱,高价租了辆车自驾找到了这里。
并给婆婆打了电话,谎称这次连她的孙子都带来了,如果这次文涛再不办好离婚手续,就带着儿子永远不再回来。
婆婆抱孙子心切,这才急于让我搬到老房子去,这一闹惊动了派出所,长途奔波的周玲被居委会隔离后送往医院。好在她一路自驾车接触的人并不多,小区门口那几日也没有什么人,这给她减少了许多麻烦。
我和婆婆相居一室,婆媳二人已是形同陌路。
我几次想给文涛打电话,又觉得于事无补,从头到尾都是他亲临亲办,我还能奢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吗?不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熬着,万幸的是,我和女儿豆豆一直没有发热咳嗽的症状,我想这可能是老天可怜我们母女吧。
十天后,李大姐通知我全家可以解除隔离,文涛在经过治疗后也幸运的恢复,再隔离观察几日就可以回家。
周玲的病情我压根就不想知道,可是从她和婆婆通话的语气里,我也能感到周玲已无大碍。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场疫情,人没有病倒,家却塌了。
随着文涛回家的日子渐进,我感到比疫情更让我恐惧的另一种灾难的临近。
自从周玲到了这里,文涛竟然没有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每当我看到婆婆和他一个电话聊天就是十几分钟,每当我听到婆婆和周玲在电话里肆意的笑着,我的心都在滴血,难道,我就真的成了这个家的局外人了?
我该怎么办?房子是婆婆的,工厂是文涛的,我休养在家,连财务上的事都由文涛一手掌管,工厂还不知啥时开工,年前和客户签定的合同肯定不能完成,光赔偿金就是个不小的数目,婚后财产有多少?文涛有没有做了手脚?我一无所知。
除了女儿,我还有什么?
离婚,等于我把青春喂了狗,我独自走开,留他们一家称心如意?
不离,闹个你死我活,家都碎了,为你遮风挡雨的人心都死了,有什么意义?
我彻夜难眠,疫情快结束了,这个家竟然无药可救了。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为了女儿,我真的还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