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划在与苏糖相处中,骗苏糖吃下他们的药。即使有不良反应,苏糖作为以前有病史的人也不会让人怀疑。杜奇本身有焦虑症,却拿苏糖当实验品。
我放回手机,戴上手套,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向卫生间走去。
苏糖散步回来后,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杜奇,立即晕倒在地。她苏醒后,已经是第三天了。
“桉发现场是被旅馆服务员发现的。”警员问,“你进屋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苏糖摇摇头,道:“我没太注意,屋里很黑,我进屋打开灯后就听见了浴室里流水的声音,以为杜奇还没有洗完,刚走过去,他就……”
“胡医生,你看苏糖的情况不会复发吧!”苏糖妈妈忧心忡忡地说,“当初杜奇可是你介绍的,我还以为是个好孩子,谁知道他自杀了。”
“啊,我也没想到杜奇会爱上苏糖。”胡医生擦擦汗说。
我知道他在说谎,他根本就是和杜奇勾结在一起的。杜奇业绩不好,全靠请人吃饭博人缘,他得了焦虑症去看胡医生时,碰到了苏糖,于是心生一计,两人一拍即合。
我应该早点让胡医生闭嘴,苏糖对他来说就是一棵摇钱树。
晚上,我偷偷来到胡医生的诊所,灯还亮着,我知道他一定在忙着销毁有关苏糖的资料。当我刚迈出一只脚进入大门时,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我回头一看,魏晋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你应该再聪明点儿。”魏晋得意地说,“这回要双倍加钱。”
“你说,这应该值多少钱?”魏晋拿出手机播放视频,嚣张地说,“祝溪说得对,你没那么简单。”
“祝溪找过你?她给你多少钱让你窥探我的隐私?”我愤怒地问。
“钱当然谁给的越多,我就为谁办事。”魏晋讨价还价,“今天你到心理诊所的经历,也很值钱的。”
“好吧,现在就给你钱。”我假意掏手机,实际上从怀里掏出对付胡医生的刀子向魏晋刺去。
“住手!苏糖,不许动!”埋伏在周围的警员将我扑倒在地,魏晋还在一旁疼得哇哇大叫。警察对杜奇的死一直在调查,对出去散步却没有时间证人的苏糖抱有疑虑。
“我不是苏糖。”我挣扎着大叫。
胡医生从诊所里走出来,他拿着苏糖的病例道:“你确实不是苏糖,你只是苏糖隐藏的第二人格,在苏糖受到威胁时就会出现。”
胡医生接着说道:“苏糖在14岁那年被继父性侵犯,从那以后你就出现了。你化身为另外一个人格去做平时苏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惩戒那些辜负、伤害苏糖的男人们,包括她的初恋男友朱峰,以及接近她的男人们。”
是的,为什么苏糖的内心再也放不进其他人?那是由于我的存在。我只能依赖苏糖活着,让苏糖远离他人就是保护我的最好方法。
胡医生找来一面镜子,我感到头晕目眩。我想起来了,在继父一次次走进我的卧室肆意而为时,我对着装聋作哑的妈妈喊着:“你为什么不保护我?谁能保护我?”
临上警车时,我与妈妈对视了一眼。很可惜,她的女儿从14岁时就不在了。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它狰狞地笑着,撕扯着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