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刺骨的痛意袭来,几乎要将我就地撕成两半!
我冲站在一旁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的阿查用简单的英文怒吼。
“救她啊!医生!医生呢?!”
阿查伸手来拉我,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被他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灼烧,我尖叫起来,挣扎。
疯了一样质问他:“她想回家啊,你没听到吗?她想回家!为什么?为什么?!”
他拽住我的头发往外拖,我落在他身上的拳脚和撕咬,简直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挣扎得越发厉害。
阿查失去了耐心,随手操起一旁的椅子,朝我头上狠狠地砸了下来!
黑色晕眩,我倒地之前,吭哧吭哧地从胸肺往外呼气,耳边都是庆祝的烟火轰鸣。
窗外,绚烂的烟花被风吹落。
犹如星辰坠地。
美丽的烟花,成了压死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又被关进了水牢。
求生的本能让我绷直了身子贴着墙面站着,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受伤的头隐隐作痛。
像有人把电钻钻进了我脑壳里。
好像发烧了,身上烫的厉害,但在这里,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被水泡烂的皮肤已经火烧了起来。
恍惚中,仿佛听到朱亚森在呼唤我的名字,想到我丈夫温柔而急切的面容,我的心就一阵阵地揪痛。
我们从大学恋爱走到结婚,感情甚笃,发现我不见了,他一定急死了,现在说不定满世界找我。
我真该死,我怎么让自己落到了这步田地!
睁开眼睛,眼前水波粼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窗外微弱的光线打进来,意识恍恍惚惚。
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
哐哐哐——
一阵刺耳的敲击之后,脑袋几乎炸开,我抬起眼,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但是隐约听到他在喊我在这里的编号:“7087,老大要见你……”
久违地听到中国话,我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有人在水牢旁边,用一个很长的钩子,来勾我的衣服。
几次没有对准,划伤了我的皮肤。
尖钩刺破了皮肤,扎进皮肉,但是我已经没力气喊疼了,只是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折腾了一阵,他们终于把我钩上了岸,我脸贴着地板,中间呛了几口,不住地咳嗽。
刚才那个中国男人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很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快起来,别装死。”
我抬起头。
模糊的光线里,隐约能看到他极具东方面孔的线条,我神志模糊,喊他:“亚森……亚森……救我……”
“啧。”
嫌麻烦地拍开了我抓上来的手,转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对身后说了句什么。
后面有两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揪住我,将我生拖硬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