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个将近一千平方的产业园,很像是我在东莞看到的那种工业区,一片连着一片的厂房。
不同的是,这里出入口只有一个,由几个彪形大汉和几只狼狗守着。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我还在发高烧,哆嗦得不停,我知道我要快点好起来。
这里,没有疾病,只有死亡。
我见过一个女孩子,因为被砍断了一只手,用药也迟迟不见好。
伤口溃烂发炎,整条手臂都将近坏死,后来因为情绪崩溃疯掉,又哭又笑,被他们打死拖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站在窗台边,看到他们把女孩尚在温热的尸体,丢给了门口那几条壮硕的狼狗。
分而食之的场景,恶心得我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饭。
你病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身体快点好起来,否则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剩死。
我不想死在这里。
也不想被狼狗果腹。
强撑着最后的意志力起床,但是才坐起来就虚软地倒了下去,他们早上给了我灌了退烧药,但是没用。
这次我是真的撑不住了。
我起不来。
身子不听我的使唤。
中间那个中国男人来看过我一次,跟医生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很不耐烦让我快点好起来。
“很多事等着你做呢,没空给你生病。”
他叫路哥,中国人,精通多国语言,是这里的翻译,很早就在这里,一直跟着这帮人,坏事做绝。
我裹在被子里,哆嗦着望着他。
“你让阿查不要来我们宿舍。”
“……”
他沉默了一下。
这沉默让我意识到,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被阿查折磨的情况,只是大部分人都懒得理。
这里很多楼的分管保安不同,每一栋楼的保安就像是那一栋女生宿舍的活皇帝,掌握着她们的生杀大权,也包括性交支配权。
我这个要求可能在他人听起来太微不足道也太荒谬,路哥身后一个男人嗤笑了一声。
用英文说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吗,自己不也爽到了。
“我没有爽到。”
我流利的英文让他们愣住了。
我又接了一句:“他下次再碰我,我就杀了他。”
可能是我说得太过云淡风轻,对面又被吓到了,路哥的目光转了转,看着我的眼神一变。
他挥挥手,身后的人出去了。
那些人笑着出去之后,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咯哒一声,我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只有我们俩的房间让我不由得紧张屏息。
路哥拖了一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下,毒蛇一样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我的眼。
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他的眼神我太熟悉,占有、侵入、破坏……那是一个男人起了兴致的前兆。
我很害怕。
他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没有下很重的力道,只是收紧了手指。
但我仍是吓得不敢动。
“很想离开阿查,嗯?”
他和我说中文,手指沿着被窝底下入侵,沿着我瘦骨嶙峋皮肤溃烂的大腿往上抚摸。
“我告诉你一个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
我一阵恶寒,狠狠地盯着他热意灼灼烧起的眼。
“跟了我,你就不用被那个死太监欺负了。”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嘶声厉吼。
“滚——”
出了口我才知道后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惩罚我?
谁知道他居然没有发脾气,只是拉开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你会后悔的。”
他起身走了。
没有安装空调的屋子燥热,犹如蒸锅。
我身上却冷得厉害,哆哆嗦嗦地裹紧了身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路哥走之前的眼神让我感到后怕。
我摸了一把我的后背,一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