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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把那个女人带来的时候,我娘正跪爬在地垄沟里翻土豆。
当看见我爹身旁的女人时,我娘双手撑地,艰难的爬了起来。
她一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边摘下头顶的围巾,擦了擦满是泥土混合着汗水的脸。
娘当年生下我时,因为月子里受了风寒,一年四季头上都蒙着围巾,要不然,娘说风会顺着骨头缝儿往脑袋里扎。
那种疼,她形容不出来。
饶是如此,家里的活娘一样都落不下。
我奶总说,没能耐生儿子,家务活就得多干,我们家不养吃闲饭的人。
娘生下我这个丫头片子后,从此在奶奶眼里,在爹眼里,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娘没能生出儿子,让我们宁家绝了后,让爹在村儿里抬不起头。
那时,爹去内蒙古帮人装西瓜,一去好多天。
讲好听的说是给家挣钱去了,其实娘心里明白,爹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把爹的魂儿勾去了。
娘虽然不善言谈,但是她不傻,爹常年不着家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咋回事。
但是她不敢说,因为她没有资格,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有啥资格管男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