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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总是趴在她身上做了一次又一次,下身都被弄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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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十八岁之后,因为一场未遂的约会,原本如满月一般华丽完满的人生开始变得缺缺损损,直至瘦成了一勾,不能想起,一想,便痛得发慌。

  满月出生的南方小城里,姓满的人很少。据说,满家祖上是清朝贵族,世乱时逃到了小城隐居,文革时逃到一个荒僻小镇,竟然避过了纷乱。满月父母都是小城里的知识分子,算家底殷实,书香满屋。满月自小,受的都是宠爱,未吃过半点世间咸苦。因而,忧郁清瘦的方时仁出现的时候,满月先是好奇,然后探究,再然后,便沦陷了少女的心。

  方时仁是满月的家庭教师,满月父母请其来为满月补习数学。满月对那些函数几何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他薄薄的,粉红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十分动人心弦。满月只觉得,《西厢记》的张生比他迂腐,《红楼梦》里的男人又太脂粉,哪似方时仁,树一样挺拔清雅的翩翩男子。

  泉水一般纯,花儿一般美的十八岁少女,要惹一个壮年男子动心,也容易得紧。满月和方时仁的第一次,是在书房里完成的。家里只有保姆在另一间房睡午觉,满月很大胆,闭上眼睛就吻上了方时仁的嘴唇,方时仁后退两步,便到了窗边,窗纱是印了粉红色桃花的白纱,旖旎漫丽,方时仁在一层又一层的窗纱里与满月缠绵,午后的阳光忽然间变得艳情无边。

  那天方时仁说,要带满月到郊外一个农庄看桃花,临时有课,叫满月在车站等他。满月等得一面桃花,十分好看。

  但她到底没等见方时仁。

  有个中年妇女,来拍了拍满月的肩膀,问她: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人?满月红了脸,说:是呀。

  然后,满月闻到了一阵香味。再后来的事情,满月便不怎么记得了。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个粗壮的男人正伏在她的上方动作着。满月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分别绑在那种乡下老式木床的四条腿上,根本动弹不得。男人粗眉大眼,一脸的痴迷,下身抽动得像台机器。满月呀了一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便开始一边奋力挣扎一边高喊救命。

  满月身上正动作着的男人慌张了,从她身上跳了起来,也扯着嗓子喊:爹,俺媳妇醒来说话了,咋办?

  满月也愣了。她前一刻的记忆,还在车站等方时仁,下一刻,怎会在这里?

  半晌,门外有人一把将门推开,扔进来一块破布,一个操着方言的男声说:龟儿子!塞住她嘴巴,给老子使劲干,不给俺怀个孙子别给她下床!另一个操着同样方言的女声说:孙儿呀,你怕她做甚,她是你八千块买来的媳妇!

  男人捡起那块破布,爬上床就塞住了她的嘴。满月只能看着那男人的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脸红,便被塞进了自己的下身。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过的,不管白天黑夜,那男人吃饱了饭,就跑进来趴在她身上做。或者捏着她的鼻子给她灌吃的。

  起初,满月只是哭。后来,满月开始挣扎。再后来,满月开始咒骂。但一切无济于事。她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披头散发像个疯女人。她仍然十八岁,可是,她离十八岁,忽地,就千里万里。

  男人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她时而傻笑时而沉默,然后再爬上床来再做一次。

  满月妥协了。男人喂她东西时,她没往他脸上吐了。男人爬在她身上做的时候,满月转头看窗外的月光,那月光美艳绝伦,满月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出现了有粉红桃花的白窗帘,然后她开始喘息,开始呻吟。

  满月想,如果不能逃走,她的生命,也许就只剩下这么一小窗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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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是在八月十五那天逃跑的。此时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肚子大得走出男人家那破院落都难。加上满月不声不吭,吃饭睡觉都正常得很,那男人和男人的家人也就松了警惕。满月踏着清亮的月光,在广袤的麦田上穿行了整一夜,才来到了公路边。肚子巨大而沉重,她伏在公路边的沟里,等到了一辆过路的长途客车。她给了那个司机三百块钱。那是她身上全部财产的一半,是打算和方时仁私奔时悄悄地缝在内衣内衬里的,缝的时候她想,以后要自己生活了,备些不时之需。她单纯,但不笨。她想好了,孩子生下来,管他是死是活,就丢了。她决计不承认这一段被卖的记忆,也决计不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骨肉。

  但车行到一半,肚子就痛了。起初满月咬牙忍着,但羊水破了,司机就发现了,她汗津津眼蒙蒙地把身上最后三百块钱递给了司机。司机误会了她的意思,车一拐,把她送进了附近的镇医院。

  孩子出生后,满月一直扭着头不肯看那个孩子。那男人来的时候,满月的手却很快,一下就摁准了孩子的脖子: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掐死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孩子一眼,忽然呜呜地哭了。他就那么蹲在门口哭着,不管不顾的样子。满月的手渐渐用了劲儿,男人终于吼了一声,冲过来,拨开她的手,抱开了孩子。

  满月几乎是在男人转身的那一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就往门口冲的,男人忽然转身拉住她的时候,满月惊得心都跳出来了。

  男人拉她的手里,有一把钱。满月一把抓过,夺路而逃。

  但那一把钱,仅仅只够满月几乎不吃不喝离开了小镇到达了省城。而这北方城市,离她的家,离方时仁所在的那个南方小城,相距何止千里。

  最后一块钱,满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方时仁,停机了。一个打回家,茫音一片。

  半夜,满月在天桥底下捡到一支未熄的烟,刚抽了两口,身后有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拍她:十块钱干一次,中不?

  满月恶狠狠地将最后一口烟吸进肺里:中。

  那夜,为了那十块钱,满月躺在天桥底下的草坪上,头顶上是呼啸而过的车辆,各种光亮多得她分辨不出月亮的方向。她咳着,呜咽着,哭泣着,甚至尖叫着。但那些声音一概没入城市喧嚣的暗夜,很快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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