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知道昆仑山的昆怎么写吗?”
“知道呀。”
“昆字上面是什么字?”
“日字。”
“昆字下边又是什么字?”
“比字呀。”
“那请问先生你想昆吗?”
现在,满月学会了打电话到宾馆里的随便一个房间。然后会有以上的这么一段对话,那些独自出门在外的男人们,大多会哈哈一笑,然后说:想。
那些住宾馆酒店的男人,到底比天桥下的民工好许多。满月和他们做的时候,总把眼睛闭上,然后她会看见书房里那方白底粉红花的窗帘,多缠绵。有时候,满月的心里覆满了水一样的伤感,但有的时候,满月会有高潮,很满很满,来自身体的像满月那样完满的高潮。
然后满月就不那么急躁地想回去找方时仁了。赚够了路费后,又想赚几套体面衣裳的钱,然后,想赚一点给方时仁买礼物的钱,再然后,又想赚一点回去和方时仁结婚的嫁妆钱,还有,离家那样久,父母一定伤心,也想体面些,让父母觉得自己在外面并没有受苦。
满月是记挂父母的,但她打了许多电话回家,均是茫音。方时仁的电话,自然,仍是停机。后来,满月就不打了。现时自己做的这行当,别说是父母恋人,哪怕是曾认识的人,最好便是不讲不见不联系。
然后,满月遇见了李然。李然儒雅,清瘦,有几分似方时仁。李然说:你不似普通的小姐,我正好缺个秘书。
满月就去做了李然的秘书。秘书不是老婆,不是情人,不是二奶,却兼修以上三者的功用,每月三五千薪水,带得出门,领得上床。李然最初,对满月的想法也是如同以往的秘书,三五个月,不新鲜了,随时换。
可满月就如同他一开始所说,不是普通的小姐。她讲得一口好英文,处理文件也很快上手,既不跟他发嗲要首饰,也不闹着要逼宫。谈古论今,她说得上话,品位修养,她气质上乘。最要紧是她对他,显出一种痴而不迷,爱而不占的态度。
满月此时,已经美得如同天上的满月,轮廓饱满,美华逼人。做李然的秘书时,她渐有职业女性的风采,回到床上,她似烂漫的月光,又似月光下的丝绸,柔软,顺滑,性感,娇美,华丽异常。
不知怎的,李然就想娶她了。这想法有点太疯狂了。李然的老婆就发了狂,拿着一瓶流酸冲进了公司,李然刚巧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流酸泼过来的一瞬间,他想也没想,就趴在了满月身上。
李然趴在医院痛得泪流满面地说要娶满月的时候,把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感动得眼眶发红。满月不是不感动的,毕竟李然对她知根知底。
从病房出来,满月就被两个男人拉到了李然太太面前,李然太太推过来一个信封:我想给满小姐一点路费。满小姐如果不要,硫酸我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