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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红蕖他们上大学开始,我对红蕖就死心了。
因为,人生的差距真正拉开了。
以前在高中,即便学习不好,也是学生,和红蕖算是同一个圈子。
可工作之后,天天和师傅们在一起,很快和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时候,许沧波家里穷,没有来回跑的闲钱。
红蕖家里条件好,零用钱攒够车费,就去北京看许沧波。
我是自愿陪她去的,以好朋友的身份。我不想她一个女孩,一个人出远门。
月欣的想法,都是过度解读。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圈子。学修车结束之后,进厂,几乎没有女人。
而男人多了,慢慢没有了下限。
跟着厂里一个所谓的大哥,混起了社会。
那时觉得混社会特别厉害,威风八面。
就这样来到1989年,红蕖和沧波一起大学毕业。
那时的大学生,很抢手的。沧波顺利留京。
他和红蕖商量先登记。因为入职前结婚,可以分房子。要不然只能住单身宿舍,入职后结婚,分房就要排队了。
但红蕖家里不同意,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这么草率让她嫁人。
红蕖毕业,工作分配在沈阳。而北京户口不是嫁过去就能迁过去的,要结婚够年限,还有各种审查。
如果红蕖放弃分配,只身到北京,一没京户,二没正式工作。万一哪天离了,马上打回原籍。
而我呢,跟社会上的人,越走越近,和红蕖他们也就更疏远一些了。
后来,8月中旬,沧波突然打电话到车厂找我。
他气极败坏地说,怎么回事?红蕖给我打电话说,不来北京了,要和我分手!
我脑子空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说,红蕖她……可能还是想留沈阳吧,又不想耽误你。
沧波在电话里喊,那我回去,我去沈阳还不行吗?
我说,你别急啊,你先把你的事安定好,我去给你问问。你工作搞好了,稳定了,他家就能同意。
当时,沧波就这么让我安抚住了。
可是到了10月,沧波不得不从北京赶回了沈阳。
因为,红蕖跳河自杀,进医院抢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