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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们才51岁。
有人开始掉队了。
红蕖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心里的恨,沉默如石。
我从沧波昏迷到他醒来,在沈阳足足呆了一个月。要离开的那天,和沧波又坐了一会儿。
我和他讲,我要走了。
他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攥了又攥。
他知道女儿的事已经挑明了。
他说,小帅,我可能要食言了。你女儿,我还没送出嫁呢。
月欣在一旁纠正,说,是你女儿。
沧波用力地点头,湿了眼眶。他喃喃地说,我女儿,我女儿。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沧波。
或者说,见到清醒的沧波。
他在今年2月再度陷往前昏迷,脑瘤复发,一直不醒。
我知道了,回沈阳看看他。到了晚上,红蕖没走。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她说,我……一直想知道,我醒来的那天,你和沧波干什么去了?
其实,这也是月欣说我诬陷她爸的原因。
沧波那天骂完我废物之后,不是我一个人走的。
而是沧波揪着我去找那个老大的。
我们守到半夜,等到老大落单,把他揍了个半死。
当时,老大被衣服盖住了头,只听出了我的声音。
想不到吧,江湖老大也有报警的一天。
那天晚上,沧波和我说,他认出你了,你走吧,我留下照顾红蕖和你女儿。
放心,我以后不要孩子,你女儿就是我女儿。
我供她读书,给她找个好人家。
我就这么离开了家。
当时不及细想,觉得哥们儿够义气。我一个人扛罪,他为我养女儿。
可现在,我总觉得,他和我老大一样,带着我犯事,不得不逃亡,推着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再不曾回头。